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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一八你写我猜】愉快的每日一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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预警:后方有跑题嫌疑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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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齐铁嘴颇为费力地抬起头。脖子上的那颗脑袋特别特别沉,来自颈椎的痛感却逼着他保持清醒。空气中充斥着夹杂腐烂木头的潮湿气味,却又不那么闷.穿透阁楼气窗上的柔和白光晕成小小的一团,在昏暗中暖得想要流泪。齐铁嘴勉强回想,他此刻应该已经被带出日本人的审讯处了。齐铁嘴额上的冷汗混着血水一滴滴落下,腌得他的脸十分黏腻。比起胃里不时泛起腥气的感觉,皮肉伤已经太好。

    日本人武藤,表面上是为非作歹,实则身为黑龙会成员,为天皇陛下效忠。此次前来长沙,表面上是看中了九门的营生,实则暗中窃取本土情报。一来得到宝贝,二来再传出些内容。他们四方打听,直接捡着个又处于九门,又看上去怂包的齐八爷。见他好欺负,第一回拜访落了下风,第二回便气急败坏直接把人拖去刑讯处。

    齐铁嘴虽是个弱不禁风的文人,到底还有些三两骨气的。打从他进了司令部里那刻起,不是强令拒绝就是扯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。

    比如他前几年瞧着了个面相非富即贵的张大佛爷,日后必定能飞黄腾达。再就是自己遇着的那些琐事,总之不是他们要的,诸如豪门显贵以及相交的各色人物及相牵连的人物此类。

——

     齐铁嘴心想,佛爷,这次我可对不起你……喽……咳、咳!齐铁嘴呛了口血,被憋得晕过去。被弄醒,胡乱掰扯几句,又含糊不清地哼哼唧唧。

     他心道佛爷去了南京,只如往常那般同他告别,接着站在火车台上,看着长长的铁皮坨着烟雾消失了。他算出一切安好,却只予他而已。

     日本人将一桶冰水兜头浇下。算命的觉得自己的这把脆骨头都要给冻住了,不住打着寒颤。日本人自然是舍不得拔了他的牙剪了他的舌头捶了他的牙齿,就只动用些皮肉上的酷刑。越狠越好。反正他也不经打。

     就在算命的以为自己真的快去见了祖师爷的时候,面前的门被缓缓推开了。

     佛爷?齐铁嘴满怀信心地看向门廊。全长沙最凶最厉害的张大佛爷,果然来救他了啊。他看着佛爷对日本人说,他是我的朋友,我只有一个要求,放了他。

     齐铁嘴终于放下了。任凭那刀光剑影,对他来说都无所谓。他要他活下去,他想要自己活下去。

     齐铁嘴撑着头终于沉沉落了下去,支撑着算子最后一口的气也消散了。直到他重重地落在地上。

——

     “八爷!八爷!!”二月红托起地上昏迷不醒的人。

    “佛、佛爷……?是你么?”

    “是是是……齐小八,你听着,我来救你了。”

     “佛爷…佛爷……您来了啊……”齐铁嘴茫然地睁大眼,什么都没看清。

      二月红托着怀里的那个人,心中五味陈杂。佛爷迟迟未归,恐怕是被那帮老狐狸刁难了。

      小八,你还想着那个人作甚……二爷不语,心中凄苦却再无言语。

      ——

      当年日本人对齐铁嘴用尽手段,缺撬不出半个字来。故而采取最后一种新研发的手段——往人脑内注入精神干预的药物。

      据说这种药物,不愁他不知,就怕他不知。能造成对于人脑的极大伤害。轻则精神混乱,重则毙命。

      要说这算子还真是命大,被救下来后,硬是凭着一口气才没有立刻撅过去。然而…就算他醒了,也该是个废人了。

——

      “小八,我是谁?”二爷不甘心,总喜欢这么问他。

       “唔……你是…张启、启……小八记不起来了啊!!!!”算命的脚一蹬,四肢扑腾,故意吐着舌头装死。

       “小八说对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二月红拽过人,抬手拍拍齐铁嘴的后背。

——

       长沙布防官,张启山,还是回来了。他回来的头件事就是找那个小算命的。然而他踹开门,空余四处的灰尘,还有被掠夺一气的香堂。

      “先生……?您、您找谁……”算子推了推眼镜,把罗盘搂在自己怀里,整个人蜷在太师椅上。衣衫蓬乱,就像先前自己先前见过无数次的那个小乞丐。只是再无往日狡黠。

      “我……我是张启山。”佛爷两步上前,伸手就要去拉那个算命的。

      “张启山是……是谁……?”齐铁嘴眨眨眼,又往椅子里缩缩。

      “张启山是……是谁……”算子抱住膝盖,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灰蒙蒙的长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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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张启山是谁,自然不用别人说明。据说长沙的布防官官娶了北平城尹家大小姐,这今后的日子自然飞黄腾达。

       齐铁嘴好像突然好了,可他依旧想不起张启山是谁。

       “啧,我看这位先生面相,非富即贵。”齐铁嘴像之前那般,依旧被他捉到跟前逼着平命数,定吉日。直到二位新人相交于跟前。

       西式婚礼,大家都明白,自此,两人再无交集。

      “好了好了……小八……”二月红握住齐铁嘴的胳膊,任由人重复着敬酒倒酒的动作,直到佛爷由人送入洞房。

       齐铁嘴打定主意灌个至死方休,像摊烂泥一般软在椅子上。张启山笑嘻嘻地责怪副官怎么不为他挡酒。接着向齐铁嘴这里深深看了一眼。

——

       许是早年精神药物的作用,算子在这场婚礼以后越发越不得安宁。时而嚎啕大哭,时而沉默无语。到后来越发不可收拾。算着算着,就把东西推得满地都是。小满站在屋外负手而立,默默哀叹。想着自己爷,怕是要油尽灯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长沙城少了个活半仙,多了个疯子。

       “愿同人并肩而立,愿同人……”齐铁嘴半提着毛笔,公正的瘦金字体下方,俨然是一大团墨珠。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相携而去。”这四字在齐铁嘴脑海里一晃而过,终消失无踪。毛笔落地,悠悠向前滚了几寸。

——

       晚年,齐铁嘴远走欧罗巴,客死他乡。他将他知道的所有的秘密一并封存,亟待后人发掘。

       张启山远漂格尔木,戎马倥偬活得太明白。到老不过如此。

       直到某一日,他手中的报纸倏然脱手,飘落在地。整个人也跟着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   梦中那个小算命的还是十六七岁的模样。他隔着面前薄薄的雾气,向张启山露出个久违的灿烂笑容。一对虎牙忽现,牵着他的小毛驴站在不远处的轨道旁用力招手。

      “ 佛爷!我在这里!您来么?”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多年前如是。大抵回光返照了。他的小算命,等着他过去接呢。

       “佛爷,您来嘛?”齐铁嘴不依不饶又问了一遍。

      “我在啊…!” 张启山下了马,向齐铁嘴的方向奔过去。几十年前间的事如西洋镜在他面前快速回放,他的眼眶亦跟着湿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佛爷……您……来救我了?”算子蓦地收了笑,眸中满含哀怨。

       张启山在人跟前刹住脚步。

       他以为过得去的事,他永远过不去。那个人呢,大概再也不会原谅他了。

       他伸手去捞齐铁嘴。人儿却突地消失了,化为点点萤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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